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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实最为残酷。

@千山万水 为啥我最近老赶死线 很短了

毒龙靠在小区楼底下的长椅上抽烟,木头长椅生出点黑霉来,贴满五颜六色的小广告。他一头红头发很是耀眼,忽略他那张帅出天际的脸,整体形象完全符合街头小混混形象。路过的大妈嘀嘀咕咕议论,说是悄悄话,声音却喇叭似的大得恨不得谁都听见。

毒龙吐着烟雾,把自己整张脸都笼起来,某种意义上她们说得也没错,毒龙没有心思跟这种人计较。鸟大了,什么林子都有。好像哪里不对,毒龙一个毒龙打挺,坐直了身子,他顾不及去想了,远处已经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往这边走了。那人提着个黑色公文包,身着纯白的衬衫,与这到处都是广义上的垃圾的破烂小区格格不入。走得近了,会发现他的长相也很是俊俏,肤色白皙,一头黑发有点长了,用一条发绳绑了起来,垂在身后。

“老师,你回来啦。”毒龙光速站起来,伸手要去拿玉箫的包,玉箫后退一步,不动声色地避开毒龙的手。毒龙若无其事地缩回手,与玉箫并肩而行,两个人一块儿走上楼,背后隐隐约约的议论声变大了,又随着楼层的递增逐渐消失。

玉箫掏出了钥匙,却没开门,他头也不回地问毒龙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
“想你,还用问么?”毒龙覆上玉箫的手,很轻浮的动作,他却做得正经,在流氓边缘游荡,彬彬有礼地拿走了玉箫的钥匙,咔哒一声,门自然而然地开了。

玉箫皱了皱眉,却没多说,他对毒龙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习以为常了。他没在意,径自向前走,毒龙在他背后把门合上。玉箫走进厨房,拿出了一个杯子,往里面勺咖啡粉,毒龙抱着手靠在门口,笑他自己:“老师这么无情的?我好歹也做过你的学生。”

“整天不听课的学生?”玉箫盯着咖啡色在热水的冲泡下化开,变白,生出泡沫,“给你的,我不喝。”

毒龙的确是玉箫曾经的学生,玉箫是本市一所不算重点也不算破烂的学校里的语文老师。芝兰玉树,俊美倜傥,是女学生们花痴的对象之一。毒龙曾经追求过他,听起来很奇妙,确是如此。玉箫在毒龙令人难以消受的追求下被了解一系列毒龙的故事,比如毒龙是这片区,乃至整个市的黑帮的太子,来混个高中毕业证的(好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是有文化的)。其实毒龙很聪明,也很有文采——玉箫从他写的情书里看出来的,但是处于种种原因,玉箫不清楚的和清楚的,毒龙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。在毒龙毕业以后,因为毒龙单方面主动,他们还是时常有来往。

毒龙的眼睛亮了亮,忍不住就走过去要抱抱那个略微消瘦的人,却被玉箫躲开。玉箫把略微烫手的马克杯塞进毒龙手里,声音平稳:“说真的,你到底来干什么的?”

“哦,”毒龙郑重地抓好杯子,根本不怕热似的,轻描淡写地说,“有坏人混进你们学校了。”

“然后呢?”玉箫面色不改。

“坏蛋传话给我,说他要杀你,”毒龙抬眼盯着玉箫笑,眼里却没什么笑意,“我追你的事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?”

玉箫嗤了一声:“我不开心。”

“哦,”毒龙说,“不过你别怕。”

“我没害怕。”

“哈哈,”毒龙虚假地笑了一下,“老师不是应该期待一下吗,期待我说一句'敢动我的人,活腻了'之类的吗?”

“我不期待,”玉箫心很累,“你别说了——”

他的话被毒龙的动作打断了,毒龙把他揽进了怀里,两个人身高都不算低的男人靠在一块儿,称不上美,毒龙一只手抱着他,另一只手还不忘牢牢抓住马克杯。他把脑袋埋进玉箫怀里,嗅了嗅,玉箫没动,他突然感到了毒龙身上骤然转变了的气息,这个大男孩呀。

“其实吧,”毒龙的声音经过玉箫的肩头,变得有点儿模糊,却掩不住其中的狠厉,“就他妈的是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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